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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憶,對我來說如同煙花水霧裡的玻璃,總是一片朦朦朧朧,上小學時就把幼稚園的事忘的一乾二靜,國中時忘小學,以此類推(不過小時候做的夢我還記的很清楚耶,怎麼會這樣呢?)。有時候在搭公車時會遇見一群人看到我之後很驚訝的大叫:「是沐恩耶!」然後還紛紛提醒坐在附近的人,直到他們全為在我身邊為止。

  「好久不見了,你現在讀哪裡啊?」他們興高采烈的面孔透露著,久未遇老友喜重逢的歡欣神情,望著他們興奮的表情我實在不好意思問:「"你們"是誰啊?」

  看這情形他們應該都認識我,而且情誼頗深,就再我不知所措的當下他們還開始講述我們過往的事件:「你還記不記得XXX,她現在在讀OOO然後FFF又跟CCC怎樣怎樣,云云。」

  要不就是拿我跟過去做比較:「你又變胖了,不過你的臉都沒變很好認耶。」

  種種跡象顯示我們過去就算不是深交一定也是無話不談的死黨,可,可是,我真的一點都不記的了,他們到底是我哪一階段的朋友啊?

  我試著從他們的言談中分析,最後終於宣告放棄,因為分析這個動作是要有素材和對照的,我的腦袋裡只剩下昨天的晚上作的夢而已,我只好露出十分惋惜的表情用那種,既然萍水再相逢,怎奈又須別離,時不予我,天不予我,嗟砣可嘆的語調指著即將來臨的下一站說:「我要下車了。」

  他們各各都面露可惜之情,我在眾人的祝福話語中優雅的交出車票,步下那扇為我打開的門扉。

  「欸?沐恩,你家是住這裡嗎?」背後傳來一句致命的疑問。

  「我搬家了。」我連忙含糊的拋出這句話然後蹦下公車,我是搬家了沒錯,不過應該是要延兩站下車,不是提早兩站下車啊,也就是說我現在得要走四站路回家了。 

  像這樣的完全遺忘對我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,長期記憶不行,那短期的呢?抱歉,一樣遭,老師上禮拜講的東西我可以忘,昨天晚上做的事我可以忘,剛剛同學講的話我可以忘,上一秒在想的事情我可以忘,連自己幾歲都給忘記了,之前我還以為自己才十七歲呢。(早就已經超過二十了。)

  而且如果一個東西的名子我第一次沒記住而第二次又記不清楚的話,我那自主性高強的想像力就會幫我進行填詞的工作,舉例來說有一次家裡的人看到報導的天香回味鍋(天香回味鍋也有一個好玩的故事,以後有機會再說吧),說好下禮拜要去吃,我對這種超過五個字的名詞完全沒有記憶能力,於是乎:

  禮拜一的時侯:

  「Hi.玲,我們禮拜五要去吃的那個叫什麼啊?」

  「天香回味鍋。」妹妹友善的回答我的疑惑。

  「喔......」

  禮拜二的時侯:

  「禮拜五幾點要去吃轉轉回味鍋啊?」

  「是天香回味鍋。」妹妹的臉上浮出微微的青筋,笑容疆了起來。

  禮拜三時:

  「那個天天香香鍋是在哪裡啊?」

  「是天香回味鍋。」妹妹的聲音冷冷的,有種風雨欲來之勢。

  禮拜四時:

  「那個天下回文鍋....」

  「天香回味鍋啦,你是有病喔。」妹妹的音量大了起來,出現了厭煩之情。

  「對...對,不起啦。」我摸摸頭滿是歉意的說。禮拜五:

  「走吧,要去吃韜光養晦鍋了。」

  「是天香回味鍋!」妹妹終於爆發出來對我大吼。

  類似的事件還有,SHE的月桂女神=桂花女神->肉桂女神->碗糕女神。和把八方雲集記成雲門舞及之類的狀況。

 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一種補償,我有很強的瞬間記憶力(也有很強的瞬間遺忘力),如果有人在我面前飛快的說出一串話,我可以再下一秒立刻復誦一遍,然後再下一秒就把它忘記。

  有一次我跟妹妹去百貨公司的地下美食街吃飯,妹妹點了附飲料的套餐,在結帳時店員問我要什麼飲料。

  「妳們有什麼?」我問。

  「可樂雪碧芬達果汁綠茶咖啡牛奶和奶茶。」女店員笑容可掬的瞬間說出一大串話。

  「你要什麼。」我轉頭回去問妹妹,不過他似乎剛才分心了一下,沒有聽見的樣子。

  就在女店員深吸一口氣又要來一串連珠炮時,我搶在前面快速的把同一句話說完。語畢只見店員面露驚色,然後對著後面一位男店員大罵:「你看,人家客人一下就記住了,你到現在還沒記起來!」

  我可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啊,請節哀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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