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不落

　　「小焰……不、不可以。不行……」深夜裡某少女的閨房中，房間的主人躺在床上，睡得十分不安穩，她翻了數次身，口中喃喃含糊不清的話語，她毫無預緊地從床上彈了起來，冷汗像雨一樣刷刷的灑落。

　　「夢……？不對，是真實發生的，小焰她打碎了自己的靈魂寶石，為什麼……」

　　「看來妳全部都還記得呢，小圓。」從耳朵下垂兩股柔順的毛髮，身形似貓，相貌奇妙的小動物出現在小圓的房間裡，一雙朱紅的眼睛明張，但兩上掛著的不是一如既往的微笑，如果真要形容的話，憂慮是最適合的表情。

　　「Q比！」

　　「不要害怕，請仔細聽我說，」Q比從不閉上的眼睛闔了起來，身體發出光芒，等光線退去，一個頭髮灰白戴著類似下垂兔耳的帽子的少年站在Q比原本的位置：「小圓，小焰有危險了，不只是小焰，整個宇宙現在都陷在危險之中。」

　　「Q比為什麼……會記得小焰？」或許是感受到Q比與以往的不同，小圓不自覺想要聽聽看他的說法。

　　「以前我曾經說過，那些關於宇宙單向能量減少的事情都是真的，但是做為解決方法的魔法少女系統，並不是我們原創出來的。」

　　「欸？」

　　「在我們的科學家苦思解決方法時，意外的與別的宇宙建立了通訊，那個被稱為魔法王國的世界同樣面臨了危機。與我們相反，他們因為人人都具有魔力，使得宇宙的能量過剩。因為能量會由高往低處流這種流動才是推動著世界運作的關鍵，若宇宙每一處都充滿了能量，則會形成完全的熱平衡，會變成只存在著游離粒子的世界。」

　　「魔法次元需要一個缺乏能源的宇宙來傾倒過多得能量，但是要在互繞速度大於光速的兩個宇宙間建立穩定的通道，單靠我們的科技是做不到的，因此魔法世界的女王用盡所有魔力，打開了一個短暫的微小通道，將唯一能通過通道的魔法之子送到這個宇宙來，也就是魔法女王的獨生女。而我們的族人到兩個宇宙最接近的座標點，地球來做準備。」

　　小圓的房門被推開，她爸爸帶著溫柔的微笑，端了三杯熱可可走了進來。

　　「爸爸？」

　　「我想接下來由他說明會比較好。」Q比說完就沉默了。

　　爸爸把杯子遞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，在房間內無數張椅子找了一張坐下，啜飲了一口飲料，然後開口說：「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跟Q比認識了，當時Q比來到地球做觀察日記作業，我們偶然相遇後就成為了很好的朋友。後來Q比回去了，我也長大成人，跟媽媽結了婚……但是那段時間，媽媽她太專注於工作，我們一直沒有小孩。所以當Q比再次出現在我面前，託付一個孩子給我照顧時，我立刻就答應了。」

　　「那個小孩……就是我？」小圓一直知道自己不是父母的親生孩子，也曾幻想過自己的身世，但這樣的發展實在太過離奇了。

　　「既然如此，你為什麼又要讓大家變成魔女，為什麼……要讓大家痛苦呢？」無數次輪迴的記憶回到小圓的腦中，想到那些好像經歷過又不曾經歷過的事件，小圓就感到一陣苦痛。

　　Q比嘆口氣，隨即開口：「我們的科學家預估，宇宙可能沒辦法等到魔法之子成長到足以開啟通道，根據計算，至少需要兩三百年的時間。為此我們分析了靈魂寶石。打算用人工的方式培育魔法師，用複數的法術能力來減少個體開啟通道須承受的壓力，最初的實驗……」

　　它有些寞落的低下頭，看上去像個普通的少年：「最初的實驗失敗了，我的族人大量的變成魔女，在地球橫行，我們推測是因為我們無法適應靈魂寶石的關係。魔女開始危害地球上的住民，手足無措想要補救的我們，找上了與魔法王國的居民生理結構有百分之九十六相似的地球人，希望能使地球人有保護自己的能力。第一個實驗對象是巴麻美，我們發現了因為車禍而奄奄一息的她，成功將她轉化為魔法少女，」

　　Q比停了一會，也喝了一口熱可可：「知久，你泡的熱可可還是一樣的好喝。」

　　小圓爸爸沒有回答，只是靜靜的笑著。

　　Q比大口的把飲料喝完，呼出一口氣後慢條斯里的說：「我們也以為轉化是成功的，接著繼續轉畫其他的魔法少女，杏子、小爽、甚至魔法之子本身。但是在魔女之夜魔法之子戰死，曉美焰成為魔法少女後我們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。」

　　「透過小焰的願望，我們希望能規避魔法之子戰死的事件，畢盡魔法少女系統還未完善。我們從在小焰的靈魂寶石殖入記錄裝置，傳遞訊息給過去的我們。第一次的回朔的同時我們發現了兩個恐怖的事實，魔法少女還是有可能會轉化成魔女，還有……」

　　「魔女之夜的魔女，就是曉美焰本身。」

　　馬克杯摔落在地面，碎裂一地。裡頭的液體在地板上擴散，甜膩的氣味在房間內蔓延開來。

　　「你說什麼！」小圓雙手緊握在胸前，不顧一地的飲料，著急的追問。

　　「魔女之夜就是小焰本身，這是我們發現魔法少女也會轉化成魔女後研發的技術，利用哀嘆之種與靈魂寶石的相似率測定原本的魔法少女個體身份，魔女之夜的魔女與小焰的靈魂寶石有著百分之百的相似性。我們推測，小焰是在未來遭遇某個事件導致魔女化，又跳至過去的時間點。為了延緩這個事件，我一次又一次的設局誘導小焰LOOP，堅持與妳訂下契約也是，放任小爽魔女化也是，甚至讓麻美多次死亡也是……」Q比邊說邊掉下淚來，每次的LOOP，他都把情感遮罩開到最強，絕情的放任悲劇發生。

　　「LOOP可以強迫小焰對抗自己，形成侼論，壓抑魔女之夜引發的時間混亂。但是這些爭取來的時間只讓我們掌握強制小焰LOOP的方法而已，唯一收獲……大概只有從小焰對我的恨意中提取了不少能量，延緩了宇宙的壽命。我們努力想要避免她的魔女化，到最後我們的所作所為卻正是導致她魔女化的原因，我們忽略了人類的心理承受極限，能夠連續兩年過著同樣得生活而不發瘋，小焰的精神能力已經非常強韌了。至今一直進行LOOP的小焰已經化成了魔女，真正的魔女之夜即將來臨。」Q比在說這些話時，一臉的懊悔與痛苦。

　　這時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房間的爸爸抓著一條抹布回來了，稍微的清理地板之後，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具精美的絨布盒，遞給小圓：「我想是把這個交給妳的時候了，我相信妳有讓大家都獲的幸福的力量。」

　　小圓接過盒子，打開。那是一顆粉紅色的靈魂寶石，與Q比版不同的是，它所發出的光芒無比純淨，彷彿沒有任何東西能將之染黑，小圓將它握在了手心。

　　沒有任何誇裝的光線四處爆發，小圓僅僅是失神了一下，就發現自己位於一個漾滿金黃色的空間，這個空間溫暖舒服，讓人感到安心。小圓突然感到有人從後面抱住了自己，微微側頭一看，那是一位神情與自己相似的女士，臉上揚著憐愛的微笑。

　　「媽媽……？」

　　那人沒有回話，只是轉過身來貼近小圓，身體碰觸的瞬間，小圓的衣服轉變成可愛的粉紅洋裝。小圓抬起頭，看見對方的眼睛裡有著滿滿的愛與期許。下一瞬間，這些影像都消失了，只留下了完成變身的魔法少女。

　　「小焰，妳要等我。」小圓握緊了穿戴著白手套的雙手，堅定的望向窗外。

　　待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