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園縣客家文化館在八月二十九號舉辦了一場慈善音樂晚會,一方面慶祝該館成立一週年,另一方面希望藉著晚會來替八八水災的受災戶募款,雖然這場晚會事前就規劃了很久,但是募款活動本來不在計畫之內,館方也沒有經驗,最後輾轉與我們教會合作,長老與會內的杜執事用兩個禮拜的時間快速規劃與聯絡,高效率的提出完整的計畫。
募款活動由教會方全權負責,人力的資源也由教會自己張羅,因此沐恩與許多教會的弟兄姐妹,在當晚前往會場擔任志工。
大夥換上橘黃色的背心,仔細的聽取自己的工作內容,我的工作是在貴賓席做接待,負責導引賓客到座位,表演廳的座位分成左中右三列,彼此並不平行,而是稍稍歪斜以讓每個座位都正對舞台,教會裡的德恩哥領著我們在表演廳裡穿梭,在階梯狀的座椅走上走下,將每人負責的區塊說明的巨細靡遺。
在我們認領工作的同時,舞台上的樂團正在做最後的排練,音樂的演奏者是陸軍司令部的軍樂隊,大約有五十來人,他們穿著英挺的軍服,或翻著樂譜或冥練流程,只是不知道為什麼,那邊不時發出『歐嗨呦』的神祕隊呼,沐恩沒有服過兵役,實在不了解那是什麼意思。
到了六點鐘,客人開始陸續進場,沐恩這邊工作量不大,客人大多由對面的走道入場,不過倒是發生了兩件騷動。
其一是一隊本來應該入坐貴賓席的客人,卻非常不想坐在貴賓席,一路規避志工的引導,走到我附近時開口問我哪裡可以坐。
我因為沒注意到他們就是一路東閃西躲的『貴賓』,沒有在第一時間請他們入席。反而回答:「前面三排是保留席,如果您有貴賓證的話,請隨意就座,或是您也可以選擇後方的座位入座。」
我一說完,客人異常高興的連說好,一屁股就往普通席鑽,在附近服務的同工們,視線全部射了過來,在我還搞不清楚狀況時,他們已經安妥的坐定,一臉滿足的等待節目開始。
鄰近我負責區域的建安悄悄靠過來,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說:「那是我爸公司廠長級的人物,沐恩你在幹麻啊。」
雖然有些不好意思,不過看他們那麼開心的樣子,我想應該沒關係吧。
「你怎麼可以這樣子!先來就可以佔那麼多位置嗎!」
突然一聲怒喝猛然衝出,我轉頭一看,一位大約五十歲的伯伯站在連續空著的五個座位旁邊,怒視坐在最外面一個位子的年輕人,那年輕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,沒有正面回應伯伯的火氣。
伯伯的太太在一旁勸著,但他還是瞠目怒顏的站在原地,整個場地我離他們最近,出來工作總不能放著狀況不處理吧,我硬著頭皮走了過去。
「不好意思,這位先生,可能要麻煩您另外找位置坐。真的非常抱歉,他們可能是去上廁所,等會就回來了。」在我的印象裡,伯伯站著的地方剛剛是滿的,所以下了這樣的判斷。
不知道是因為我姿態放的很軟;還是因為我長的很魁,伯伯雖然還是氣呼呼的,但是也沒再說什麼的往其他座位移動,途中伯伯的太太跟我解釋,那些位置還沒人坐過,是最左邊的男人一口氣佔下來的,所以伯伯才會那麼生氣。
我連聲抱歉,在一旁等到他們坐定後,再次的鞠躬道歉,才回到原本負責的位置,建安又靠了過來詢問發生什麼事,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,燈光就暗了下來,表演開始了。
暫時卸下工作得我們,集合在會場的最後方坐下,跟著欣賞表演,住持人簡短的介紹指揮與樂隊後,樂聲便從寂靜中破殼而出,樂器的主調是中音的吹奏樂器與低音的大鼓,點綴些聲音俏皮鐵琴與木琴,前半段的表演以客家文化為主,客家調的特色是整首曲子變化不大,用相同的旋律稍微變奏來組成整曲樂章。樂曲輕快但也帶著一種為生活打拚的堅毅,展現出一種鄉村風情。
中場臺北基督之家的寇紹恩牧師,上臺分享許多他在災區看到,各樣令人動容的故事。
一位原住民牧師自己的房子被沖垮,小孩被大水沖走而失蹤,但是他還是每天上山幫助其他人。
與教會合作的藥廠,捐出了一萬瓶最高級的藥。
這些都還只是整個社會伸出的援手的一小部份而已,牧師以他深沉的聲音,講述著讓人心中火熱的話語,臺下的志工開始傳發募款箱(這工作不是沐恩負責的),紙箱水平的在座椅間傳遞,很快的又回到了志工的手裡。
(寇牧師的完整演講,可點此觀看)
在統計募款的同時,表演再次開始,後半段表演的歌目,是以鼓勵與祝福為主,熟悉的老歌如國家、朋友、望春風等。讓我們想起生命中的美善,提醒我們要相互憐惜,提醒我們要彼此幫助。在最後的一曲明天會更好合唱結束後,觀眾席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與高聲喊叫的安可。
整場表演聽下來,沐恩覺得軍樂隊的整體性真的很強,樂器間的節奏都很緊密,音場因此放大了不少,但是太整齊反而讓一些細微的地方沒辦法表現出來,像是木琴的聲音就常常被蓋住。也有發生一個人出錯,整個樂隊全部跟著錯的情形。
主持人安撫著歡呼安可的觀眾,由客家文化局局長還有司令部軍官上台報告募款數目。那天晚上總共募得壹百伍拾萬元,這些錢將由基督教救助協會統籌運用。在頒發感謝狀的典禮結束後,樂隊又回到了幕前,帶來安可曲感恩的心。
樂曲進行到後段時,燈光也亮了起來,客人開始散場,我們志工在外頭整理發剩下的曲目單,確認完成後,一起拍了張合照就各自解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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