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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因為沐恩最近都在查法條,在網路上跟人熱烈討論,所以部落格拖了很久才更新,結果一更新又是福貿相關(而且還寫的怪怪的),害大家留不了言,所以沐恩決定來逞罰自己一下,要怎麼逞罰自己呢?就是把沐恩丟臉的一面顯示出來,在剛上大學的時候,我也自詡為文藝青年,那時寫出來的東西,非常的恐怖!(真的,真的非常恐怖!),裝模作樣地咬文嚼字就算了,外加情緒莫名的起伏,還有很詭異的邏輯,有幾篇已經在幾年前貼出了給大家笑笑了,但這篇的恐怖程度更甚於之,恐怖到連那時超級自我感覺良好的沐恩都覺得『恩,好像不甚成熟呢,放著再修一下吧』,結果這一修,就是十年啊。

  期間每過一年,沐恩就覺得其恐怖更增一分,根本連打開來看都覺得丟臉,而我現在要把它貼出來!如果各位格友看了覺得啞然失笑,請不要笑太大聲,畢竟誰都有過這種時期的嘛,沐恩現在雖然還是不成熟,但至少不會再寫出這種恐怖的東西了。(附帶一提,下面文章說跟高中同學斷了聯絡,實際上大學畢業之後大家又玩在一起了,最近健身房聚會就是跟他們。)

  ~正文開始~

  秋日過去,山間回復翠綠,走在小道上,鞋底沾染了春雨孵出的溼泥,層層的葉影掏金似的將燦陽篩了又篩,只留下最純粹的晶亮鋪灑在這帶著薄薄水氣的坡地。是怎樣的悵然若失,使得空氣裡的濕漉凝結在眼角,漫溢在胸啟,陣陣的抽蓄──又或是愁緒,積鬱在那說不出的嘆息裡,葉復綠,葉復律,這單純的自然規律竟引動起我情感上的揪擠。

  依稀記得那狂妄的十七,高中時期,轉學後第一次步入教室的瞬間,眼光掃過的須臾,冥冥之中就有了感應,氣味相投就是這麼回事吧,就在本人還未完全察覺的頃刻,『這裡有我的同類。』這念頭颯然地劃過心底。

  全班不過六十來人,很快的,我們便在彼此中找到彼此。

  到現在我都還不了解我們五人如此融洽的原因,或許古代歃血為盟的結拜兄弟們也是這種情形,如同男女之間的情愛一般,有時後第一眼見著了,就對了。

  在一個新的環境中,我從來就不是會主動與人接觸的那一類,只能靠著熱心的同學幫忙,一點一點的讓我融入同擠之間,但是,面對你們,我開口了,就像風兒吹動;雨兒飄落的那般自然,面對我,你們接納了,就像太陽西沉;皓月升起的那般平常,我真的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如此融洽,全身上下、言談舉止、價值觀念,我們都是全然相迴的,那為甚麼我們仍會如此快樂,第一次,我不想離開,不想急著往人生的下一階段前進,不想……不想……不想,長大。

  還記的那些與狗狗的奇想異談,總在一人叨叨喋喋之後,另一人藉著從剛剛的話語中所汲取的靈感,展開另一段的喋喋叨叨,無數的故事、雜談、甚至相聲的段子在我們的歡笑中雛起,孵育,成形。只可惜當時沒有記錄下來,現在的我就像失去仙女幫助的仙度瑞拉,雖依稀記得舞會的華美,卻再也無法隨著那音樂翩然婆娑,再也無法踏入謬思皇宮內富麗的殿堂。

  我當然也沒有忘記阿顃和天天,他們倆都是用一句話就可以左右我們全體情緒,天天的話就像狙擊槍,每字每句都貼切的正中要害,簡單的話句,包含著三四層更深的含義,話中有話,一語三關,文字的魔力被發揮到盡至淋漓,而阿顃又是另一種風格,他說出來的話可以瞬間冷卻我們被煽動的心情,滿腔的火熱消然無影,只留下苦笑的我們和無力的身軀(好像聽見風從我們身後無奈的吹過)。

  最後當然不能不提,被我們硬封上隊長之名的他,在我們這群怪人裡,他顯得意外的普通(或許這就是他怪異的部分),談吐沉穩,思路周嚴,具有很強的行動力,雖然會拘泥一些不必要的小節。他,仍然是我們之中最正常的,也是最為人著想的。

  那一次的對話,最能展現我們每個人的特質,一開始仍舊是我與狗狗的一唱一搭,我不記得當時的主題是什麼了,只記得在某個段落的時候,我轉頭去問天天:「如果有一隻看起來很餓的恐龍出現在你面前,你會怎麼辦?」

  我問話時,天天正看著其他方向,回答時沒改變姿勢,也沒改變表情。「我不害怕,」,他稍微頓了一下,然後轉頭直視著我:「因為有你在我身邊。」(我的體重高達一百二十公斤,這句話暗指什麼應該不言而喻。)

  周圍的動作立刻靜止,為這"絕對"的話語感到驚愕,怎麼會有人講的出如此匹配的回話,那種婉轉的挖苦,那種美麗的刺,如果更動了任何一字都會減貶這句話的完美。

  「這句話有兩個意思欸,」最先回復過來的是他,立刻開始分析這句話的深含:「一個是說沐恩可以把那條龍幹掉,另一個就是……」他沒有把話說完,因為發現再多的解釋也無法表達我們當時的震撼,好像在創世之初就決定了我的問句就該得到這樣的回答,世上再沒有沒有比這更貼切的回應了。

  我們漸漸從愕然中回復過來,話句所產生的高亢情緒已經鼓脹到了極點,眼看就要藉著我們的表情和動作狠狠的爆發出來。

  「不會啦!」一個忘形的聲音突然竄出,阿顃大聲的說:「那隻龍會怕得高血壓!」
 
  「……」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,只不過這一次,卻是另一種滋味,把燒紅的鐵澆上冷水會發生什麼事?瀰漫的煙霧過後只會剩下失去彈性的疲乏金屬。我們的心情也是如此,本來即將激噴的昂動沒了個蹤影,心裡好像閃過了一絲無以名之的失落。

  「阿顃真的有本事讓場面整個冷下來。」他無奈的說道。

  「這要是多來個幾次,應該會對身體有害吧。」我苦笑,一瞬間經歷了情緒的大起大落,原本該宣洩的能量被硬是堵了回來,不知為何,大家的步伐都變的有些沉重。

  好像,在回億之後,隱隱約約的發現我們要好的原因。包容,是包容吧,我們包容了彼此的缺點,包容了彼此的迴異,也因為如此,我們是這樣的不同,卻又這樣的相近。

  只可惜,幾使是我們五個人合力也無法阻止時間的推移,分離終究要來臨,畢業典禮上我們依然說笑著,打從心底相信空間對我們來說不是問題,濃厚的感情加上無遠弗屆的網路,可以繼續連結我們的訊息,維持我們的友誼。

  第一年,偶有聯。

  第二年,偶相遇。

  第三年,偶擦肩。

  第四年,默然離。

  後來,在一次難得的機會裡,我與狗狗不期然的相遇了,聊上幾句,我訝然的發現,很難把他跟回憶中的影像重疊在一起,在更加成熟的談吐中,在更加合宜的應對中,過往的某些東西,失落了……呼應彼此的熱情似乎減小了許多,兩人之間多了一層無形的障屏,我怯怯然的伸手,想要褪去那片霧狀的隔閡,卻從,他眼中讀到,今非往昔的訊息。友誼雖仍在,嚐起來,已經不那麼新鮮了。

  葉復綠,葉復律,不論多好的美景皆不可能永遠存續。  

  太丟人了!算惹!一不作二不休,順便附上自以為文藝青年大全集:

  夜空、岩岸、秀姑巒
  青澀的一篇
  音樂喙
  想好好洗個澡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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